今晨(1月7日),细雨中的山塘街口,一个阿姨提了一块广告牌,央求人们用手机给她拍照,帮她转发。她不识字,只求尽快让自己成为网红,让离家近5年毫无音讯的儿子能够看到。“让他知道我在找他。就算他不愿意回来,也给家里发个信息,让我知道他平安……”这位阿姨叫张咏梅,为找儿子在外奔波多年,她还会继续找下去。
数落过后,儿子一去不返
张咏梅的儿子叫王毅,1993年生。她得知王毅离家出走,是在2014年4月,那时她还在安徽老家。等她赶到苏州,发现是丈夫说了王毅几句后,王毅扔下手机就走了,身上只带了1000多元钱。
王毅离家出走,不只是因为被说了几句。张咏梅说,王毅有个姐姐还有个妹妹,他自小被寄养在亲戚家过,直到5岁才领回家,心里或许有疙瘩。加上他左脸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,性格上有些内向,不爱与人交流。不过王毅的学习成绩很好,直到上了县里的中学后,有一阵子他奶奶身体不好,张咏梅要留在家里照顾,疏忽了对王毅的管教,王毅的成绩有所下滑。
2012年,王毅高考失利,复读一年后再考,又失利了。他拒绝上专科学校,而是到苏州高新区找了一家外企,上了3个月班。之后,他又跟着在苏的父亲打工。直到那一天,被父亲数落过后,他就一去不返,再也没有回来。
寻子四年,梦里都是线索
张咏梅说,除了在老家,王毅在苏州呆的时间算是长的了,他一去不归后,她就以苏州为圆心,踏上了寻子路。
“毕竟他在这里工作了大半年,或许还会有朋友,说不定他们知道他的信息。”张咏梅去了王毅工作过的企业,在厂门口守了好几天,逢人就打听,但一无所获。之后,她把寻找范围放大,跑遍了苏州,又去了无锡、上海等地。偶然的一个机会,有人帮她查询发现,王毅的QQ曾在重庆登陆过,她如获至宝,买了车票赶去重庆,但只身一人来到大城市,又不知从何找起,便拿着王毅的身份证复印件去了派出所。当地民警帮她查了查,没找到有关王毅的线索。张咏梅失望而返。
又有一次,她得知王毅买过去上海的车票,就赶去了上海,又查到王毅曾在一家网吧上过网,就赶去那家网吧,但网吧早已关了,原来那条上网登记信息是两年前的了。最近的一条线索,是在2016年,王毅在苏州高新区办过暂住证,因此这两年,张咏梅一直在苏州,苦于再没有新的线索的。
2014年起,张咏梅见到儿子,都是在梦中。她记得2017年,她又一次梦见儿子,就问儿子在哪,儿子说在“海宁”。她不知道“海宁”是什么地方,醒来后赶紧打电话问女儿,知道是在浙江后,就托在浙江的亲戚帮忙找,亲戚帮她问了,说没有王毅的线索。她不甘心,仍旧买了车票赶去海宁……
大海捞针,望儿子看到我
没有新的线索,这样盲目地找下去,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。有人给张咏梅出主意:你看网上那么多人,变成了网红后,大家一下子就认识他(她)了,你要是成了网红,说不定你儿子也能看到你。
于是,张咏梅不再张贴寻人启事了,她找人做了一块广告牌,每天提着这块广告牌,去人多的地方央求别人拍她。最近几天,她去了石路、山塘街以及园区一些商业区,很多人拿手机对着她拍。今天有人告诉她,曾见过有个送外卖的像是她儿子,张咏梅就去了一家又一家外卖站点,但很遗憾,并没有找到王毅。
张咏梅说,儿子离家快要5年了,这些年家里变化很大,每次过年,家里都没过好过,因为缺了一个人。眼看又要过年了,她希望通过这种求拍照、求转发的方式,让儿子知道她在找他,哪怕儿子不愿意回家,给家里打个电话、发个信息,让她知道他平安也好。(苏报记者 叶永春 实习生 涂怀旺 文/摄)